索朗罗布:“我们离北京很远,心里感觉却非常近”
索朗罗布,男,1942年出生,现年77岁,现住西藏墨竹工卡县唐加乡莫冲村。西藏民主改革前,索朗罗布与父亲同在唐加寺当“差巴”,吃不饱、穿不暖、差事重。民主改革后,索朗罗布一家分到了土地、牲口,他还成为全区第一批去内地读书的学生。从内地学习归来后,他先后在日喀则地委、萨迦县、墨竹工卡县等地工作,1993年退休。现在,索朗罗布每月领着6000多元的退休金,日子安稳而富足。
年过古稀的索朗罗布性格爽朗,言谈中笑声不断。他身体硬朗,每天清晨6点起床锻炼身体,7点回家为家人准备早餐。
如今,索朗罗布的幸福生活,要说源头,还得从60多年前说起。
索朗罗布说:“在旧西藏,父亲是‘差巴’,我自然也是‘差巴’。13岁之前,饥饿是我童年最深的记忆。”
“我原本以为,鞋子当枕头,氆氇做的破洞裤子当床垫,连像样点的被子都没有的日子已经很苦了,然而,13岁后,黑暗的日子才真正降临。”
13岁开始,索朗罗布要在唐加寺照料比自己还高的牲畜,推平农田里的土坡、搬走沉重的石头。
“每年秋收季节,饱满的的青稞穗从来不属于我们农奴,只能等官家收走所有收成后,才能在地上捡一些剩下的零碎的青稞当粮食。”
这点青稞自然养不活索朗罗布一家5口,为了活下去,父亲只能向唐加寺借青稞,利滚利的高息压得一家人喘不过气。
索朗罗布在唐加寺做“差巴”时,一次管家在门外指使他进去倒茶,因为没听清是给南边坐着的主子倒茶还是北边坐着的主子倒茶,所以倒错了。管家等他出屋后一个耳光就将他打倒在地,还没缓过神的索朗罗布随即又被管家一脚踢掉了3颗牙齿。他苦苦哀求,可已经打红了眼的管家非但不听,还抓起在地上跪着的他往墙上丢了过去,头被撞出了血。
晚上,伤痕累累的索朗罗布听其他“差巴”说,蜘蛛网和老鼠挖洞时刨出的细沙可以治疗他的伤,随后的几天,他见到蜘蛛网就往头上的伤口里塞,看见老鼠洞口的细沙就往嘴上擦。
说起这段往事,原本乐呵呵的索朗罗布眼眶泛红、声音颤抖。
那时,索朗罗布觉得乌云从他出生就一直在他们一家上空,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读书这些奢望的事更是从没想过。
1959年,民主改革的春风吹到了墨竹工卡。索朗罗布一家分到了14亩良田,1匹马,2头牦牛。父亲跟随解放军的大部队进了拉萨城,为部队当向导、做饭。“第二天,我就收到民主改革工作队的通知,那年5月,我同全区800名学生一起进行了3个月的汉语培训。8月,我们坐了9天的汽车到了格尔木,然后转乘火车到达西北民族大学。”索朗罗布眼里充满了喜悦。
索朗罗布说:“从目不识丁到会说些简单汉语,从衣不蔽体到穿上人生第一套军绿色外套,此后的6年大学时光里,我的衣服鞋帽都由学校发放。当时只觉得我们离北京很远,但心里感觉非常近,特别亲”。
年少时索朗罗布因长期在户外为农奴主支差,天寒地冻没鞋子穿,裤子的破洞还透风,小小年纪就患上了风湿性关节炎。一次上课时,索朗罗布膝盖疼得直流眼泪,老师二话不说,背着他就往学校医务室跑。经过电疗、针灸,索朗罗布的疼痛得到了缓解,可他的眼泪还是不停地流。这是他第一次接受医疗救治。
1966年,学成归来的索朗罗布被派往日喀则江孜县担任“三教”工作。“‘三教’工作主要负责社会主义教育、人民公社教育、毛主席语录教育。”索朗罗布挺了挺腰杆流利地用汉语说道。
1967年,日喀则成立人民公社,在大学学习农业会计的索朗罗布担任了2年的农业会计指导员。之后,他先后在日喀则地委、萨迦县等地工作。1974年,他回到了老家墨竹工卡县唐加乡,在宣传部门工作至1993年退休。现在,索朗罗布每月能领6000多元退休金,日子安稳而富足。
“‘共产党来了苦变甜’,这不仅仅是一句歌词,更是我们那个年代人们最真切的感受。”索朗罗布望着家中的领袖像感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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