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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移动的寺院”,一场笔尖上的修行

发布时间:2024-01-16 10:38:00来源: 中国西藏网

  坐落于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夏河县的拉卜楞寺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有着中国最好的藏传佛教经院教育教学体系。这里不仅是藏文化和藏传佛教传承的重要基地,更是积累了三百多年历史的华丽艺术殿堂。如何让更多人走近远在夏河的拉卜楞寺?通过一场艺术文化展览,白噶尔藏文化传播公司将不可移动的拉卜楞寺艺术文化,转变为可移动的唐卡精品,将历史深厚的甘南带向了全国乃至世界各地。

  近日,《拉卜楞文化历史彩绘艺术大观》在北京首次展出,中国西藏网记者就此专访白噶尔藏文化传播公司负责人央宗卓玛,现将采访实录摘要如下。


图为正在讲述过程中的央宗卓玛 摄影:姚浩然

  记者:您带着这些唐卡艺术珍品从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一路颠簸地来到北京,推动您组织这场展览的初衷和力量有哪些?

  央宗卓玛:这次展出的《拉卜楞文化历史彩绘艺术大观》是长卷作品,是我们的画师团队耗时七年绘制而成,刚好是在甘南藏族自治州七十周年大庆的节点上完美收官。在辞旧迎新之际,我们把带有民族特色的长卷作品带到了文化鼎盛的首都北京,借用书画家赵春秋老师的一句评价,这也是给冬日的北京带来一份别样的艺术温暖。

  我觉得这些唐卡精品就是一座“移动的寺院”,当观众们驻足欣赏唐卡时,他们可以看到108座属寺的脉络,可以看到瞻佛节、法舞、酥油灯节的盛大场景,他们可以接触到拉卜楞寺三百多年的历史。我们把“移动的寺院”介绍给大家,也把甘南的风景、地理和人文介绍给了大家。

  记者:《拉卜楞文化历史彩绘艺术大观》唐卡和其它类型的唐卡相比,最独特的魅力体现在哪些方面?

  央宗卓玛:这次的唐卡作品不是按照一贯熟知的度量经去绘画的,《拉卜楞文化历史彩绘艺术大观》更属于创作性的绘画艺术,我们是先翻阅历史材料,经过严格的历史考证之后形成文本,画师对文本内容进行理解后,运用自己精湛的技艺将这些内容在画布上呈现出来。但是我们依旧是以造像法度精严的藏画唐卡的度量为中心,借鉴中国传统的工笔画、水粉画的调色技艺,在留白、描金、开眼等方面做了改进,让唐卡内涵变得更加包容和丰富,也形成了独特的拉卜楞画风绘画艺术。

  区别于知名的热贡唐卡艺术,热贡唐卡运用金线在整体呈现上会有“富丽堂皇,图案繁密”的感觉,显得较“满”,但我们把这个“满”变成了“简”,给每一幅画空出留白,留出一些想象的空间。后来我们也提出,“拉卜楞画风”最大的特点就体现在对佛像等人物的画法更加精确的把控,比如对一些佛像的开脸,我们会更加关注他的脸部表情以及眼神里传递出来的智慧。

  “拉卜楞画风”的创始人柔扎活佛,今年已经98岁高龄了,但依旧在不停地去看拉卜楞寺的壁画,不断跟徒弟嘱咐这些壁画应该怎么改进、怎样去做得更好。这就是典型的学者型大师,他在不断地进取和突破,才有了银唐卡的绘制技艺。银唐卡的安静和纯洁在各类唐卡中独树一帜,它的出现也让唐卡的种类从六大类变成了七大类,我觉得这就是传承和创新的独特魅力。


图为央宗卓玛正在给观众介绍唐卡的绘制内容 摄影:姚浩然

  记者:到各地展览的过程中,您在和各地的观众与艺术家进行沟通交流时,有什么样的碰撞与收获?

  央宗卓玛:我们也走出过国门,去过俄罗斯、英国等国家,也见过别人的文化艺术,但仍觉得我国的文化艺术灿烂且熠熠生辉。唐卡艺术在我国丰富的绘画艺术领域中属于小众艺术,但它的绘制过程与众不同,画师的创作心境不同于其它绘画艺术。我总是向大家介绍说,我们画师绘制作品的过程就是“一场笔尖上的修行”,他们是在很纯粹地作画,并不知道这个作品最后会流向何处,只是把心沉下来,一笔一划地去画。

  唐卡绘制的颜料全部采用天然的矿物和植物,包括金、银、珍珠、朱砂、藏红花等。这些原料是用胶熬制而成,和敦煌艺术的方法如出一辙,这种颜料的绘画可以在岁月中保留更长的时间。所以唐卡艺术不止可以用来画佛像,它就是一种绘画技艺,一种文化传承的方式方法。

  在绘制的过程中,我们也会请一些国画的画师参与创作,工笔是国画的画师比较擅长的领域,那么描摹的内容就可以交给他们,这也是一种艺术之间的合作和互相学习的过程。正因为大家有所不同,我们的作品才这么缤纷多彩。


图为认真讲解中的央宗卓玛 摄影:姚浩然

  记者:从事藏文化传播这么多年,您回望这段经历时会有什么样的体会和感悟?

  央宗卓玛:我从小生活在夏河湖畔,18岁才从草原走出来。推动藏文化传播的过程发生了很多故事,令我骄傲的是公司成立后,我们通过校企合作的方式建立了一所非遗学院,把唐卡作为一门专业学科,招收了一些喜欢艺术的孩子,让他们在兴趣爱好和职业理想之间找到落脚点。虽然很多大学也在做这件事,但是我们努力的过程是不同的,我们始终带着责任心在不停地往前走。

  我记得有一次当地发生了地震,大家都在往外逃,但我听说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夏河走。我只有一个念头,学院的孩子们在那里,画师们也在那里。当我到了以后,孩子们和画师们都特别感动,说我是最美的逆行者,那一刻我感觉特别的温暖。

  从事藏文化传播这么多年,走到今天,我就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我的一个藏文老师跟我说,“如果没有你,我们甘南的藏族文化可能走不出土门关。给你献哈达的话,我要给你献像大夏河那么长的哈达。”老师说的“土门关”是每一个地域的界限,当时我看到老师发来的信息非常感动。其实我选择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不断地精益求精,想着怎么把事情做得更好,就一路花开了。(中国西藏网记者/王妍丹 姚浩然)

(责编:李雨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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