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北故事】民歌,让中外音乐首次“握手”
这是《圆梦》在国家大剧院演出时的剧照(唐召明提供,2015年10月13日)
珠穆朗玛峰、纳木错湖、雅鲁藏布江、羌塘草原,盘龙汇聚;喜马拉雅山脉、冈底斯山脉、念青唐古拉山脉,横贯全境。西藏高原的海拔高度、独特的民俗文化、严酷的自然环境、旖旎迷人的风光,对每个向往这片灵性之地的人都有着勾魂摄魄的魅力。
得天独厚的自然地理环境,极具鲜明特色的游牧文化,造就了能歌善舞的民族。于是在2015年,《圆梦》歌舞剧集结国内外音乐创作、舞蹈编排、舞美设计等精英艺术家,将原汁原味的藏歌乐舞呈现到了人们眼前。
这是《圆梦》在北京世纪剧院演出时的剧照(唐召明提供,2015年10月29日)
在西藏,乃至整个藏北,有着许许多多动听的民歌。如民歌和歌舞中的“谐”就有拉鲁(山歌)、卓鲁(牧歌)、勒谐(劳动歌)、阿谐(打阿嘎歌)、果谐(圆圈歌)、达谐(箭歌)、羌谐(酒歌)、次加(对歌)等,它们的旋律、节奏、曲式结构和咏调各具特色。
有人认为,藏族音乐至少在两个时期对我国的乐坛产生重大影响。一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人民解放军进军西藏后,在充分吸收藏族民间文化营养的基础上,汉族音乐工作者产生出强大的创作热情,创作出《歌唱二郎山》《洗衣歌》《北京的金山上》《逛新城》《翻身农奴把歌唱》《毛主席派人来》等许多著名的经典音乐作品。
上世纪90年代,藏族音乐再次在中国流行乐坛掀起热潮。一大批有着世界文化视角的各民族音乐工作者,汲取西藏传统文化的营养,用敏锐新颖的笔触写出全新的音乐作品,这种藏汉文化再度交汇的“汉藏和声”成为流行音乐的代表。从《回到拉萨》《珠穆拉玛》《青藏高原》到《阿姐鼓》《诺日朗》,无不令人如痴如醉。
这是《圆梦》在华北电力大学剧场演出时的剧照(唐召明提供,2015年9月28日摄)
在西藏唱歌,脱口而出的全是荡气回肠的歌。就像我离开西藏多年后,车里CD依然喜欢播放《青藏高原》《慈祥的母亲》《康巴汉子》等歌曲。因为每每听起,它都能让我激情澎湃,陶醉其中。
这次由北京建藏援藏工作者协会出品,北京圣频伽文化有限责任公司倾力打造的《圆梦》歌舞剧首次大胆尝试让西藏传统音乐与西方交响音乐“握手”,就是为了缔造一种革命性的创新尝试,并力主实现西藏民族艺术在世界范围传播的无限可能。
这是《圆梦》在北京世纪剧院演出时的剧照(唐召明提供,2015年10月29日摄)
2015年是西藏自治区成立五十周年,也是青藏铁路开通九周年。藏歌乐舞《圆梦》以“火车进拉萨”为背景,以传统藏元素融合国际化表现手法,来深度呈现藏族文化的内涵。
从2015年4月开始,我跟随这支国际化的主创团队数次往返于西藏拉萨、那曲班戈县实地采风。对于作曲家克劳斯•巴德尔特来说,他的名字可能国人并不熟悉,而他创作的电影音乐,可谓无人不晓。从《珍珠港》到《加勒比海盗》,这个德国人在好莱坞电影的国度里,建立起了自己的音乐王国。他还是参与北京奥运会闭幕式音乐创作的唯一一位西方作曲家。
2015年初,首次进藏的巴德尔特感受到了西藏音乐的博大精深。他在创作中坚持“以保留原生态元素的态度去最大限度还原和展示这些声音”,以使这次创作的音乐不仅充满西藏风韵,而且原创性十足。
在西藏,歌舞是不分家的。仿佛藏族人的舞蹈是在听到熟悉喜欢的音乐时,韵律便自动传达到身体各部位、各关节,随着旋律变化,身体便自然舞动起来。
这是《圆梦》剧组在藏北班戈县采风甄选演员时,艺术监督、舞蹈编导殷梅(右)边吸氧,边与藏族牧民演员交流(唐召明提供,2015年7月2日摄)
在广阔的农牧区,人们总是边干活边唱歌,并常常以舞蹈动作相配合。农民送肥有送肥歌、耕地有耕地歌,牧民放牧有牧歌、剪毛有剪毛歌,甚至连接羔育幼、拴牛牧羊都有其独特的歌舞。
为此,《圆梦》创作伊始,就最大限度地来展现藏族文化,真实呈现弦子、堆谐、锅庄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魅力,以实现传统与现代的全新融合。
《圆梦》歌舞剧讲述了一位深入藏北腹地采访的摄影记者在暴风雪中为当地藏族群众所救,死里逃生,随后他帮助一位患有巨大肿瘤的藏北牧女乘火车前往北京治愈疾病的真实故事。整个歌舞剧以本人和原西藏牦牛博物馆馆长吴雨初、中石化首批援藏干部李一超、北京安贞医院医生顾虹等人为原型,来反映西藏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体现深厚的藏汉情谊。
这是《圆梦》里的记者原型唐召明(右)与剧中记者扮演者肖富春(左)在国家大剧院演出结束后,合影留念(唐召明提供,2015年10月13日)
为了原汁原味地体现藏族特色,该剧邀请了在 《中国好舞蹈》一举成名的藏族男孩白玛次仁担任《圆梦》的重要舞蹈角色,并邀请了20位来自藏北班戈县民间舞团的舞者。这些舞者都是年轻的牧民,并没有经过系统的专业舞蹈训练,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反而让他们的舞姿更具有藏族舞蹈原生态的张力和感染力。
2015年10月4日,英国皇家爱乐乐团与伦敦大都会交响乐团联合完成《圆梦》交响乐的灌录。
录音指挥安德鲁•布朗认为,“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往往表示这部作品会很成功。”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种东西方文化交融十分成功。中央民族大学学生、藏族翻译丹增益西,在听过巴德尔特为《圆梦》创作的一首谐叙曲后,这位从未接触过交响乐的拉萨雪巴拉姆藏戏团传人后裔感动得哭了。“这就是我家乡的音乐啊!”他说,他惊讶于传统堆谐曲调居然可以这样演绎。
探其缘由,这是因为主创团队在拉萨市及那曲班戈县采集原生态音乐,并在交响乐的创作中严格遵守西藏乐曲的规律,故使一首曲子能同时以堆谐和谐叙曲的形式来展现出来。
从2015年4月份立项,到10月23日在国家大剧院演出,《圆梦》仅用了半年时间,可以说创造了奇迹。而像这样一台歌舞剧从完成剧本创作、音乐和舞蹈的编排、服装设计、分解彩排等,直到正式演出,一般需要二三年时间。
“音乐无国界、无民族、无时空限制,在世界任何地方都是相通的。音乐来自于劳动,劳动又产生音乐,《圆梦》使音乐达到了人与自然的最美合一,真是太了不起了!”北京退休老教师马玉兰看完演出,不无感慨地说。(中国西藏网 文、图/唐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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