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莫雍错岸边的推瓦村。记者　刘枫　武沛涛　摄

推瓦村牧民将羊群聚拢，准备转场。记者　阿旺尼玛　摄

羊群在牧民和民警的保护下，前往湖心岛牧场。记者　阿旺尼玛　摄

身穿节日盛装的推瓦村村民。记者　潘多　摄

　　西藏出入境边防检查总站浪卡子边境管理大队民警帮助牧民将掉队的绵羊抱往普莫雍错的湖心岛。记者　王杰学　通讯员　彭维熙　摄

推瓦村牧民抱起脱离羊群的羔羊。记者　阿旺尼玛　摄

普莫雍错冰湖转场鸟瞰图。记者　阿旺尼玛　摄

　　这是一项传承千年的畜牧民俗；

　　这是一场逐草而行的生命律动；

　　这是一次震撼人心的景观盛宴。

　　寒冷的北风吹皱了普莫雍错的水，美丽的“少女之湖”绽放出动人的蓝冰花。

　　浪卡子县打隆镇推瓦村，静静依偎在普莫雍错东北角的山坡上。冬日的推瓦牧场，难以满足牲畜的“胃口”，而湖中的岛屿，则生长着牧草。因此，涉冰登岛、转场放牧成了当地牧民冬天的大事。

　　进入2月的第一天，又到了推瓦村牧羊转场的日子。

　　早晨7点过，东方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牧民就开始为转场作准备。

　　村里的老人此前已到冰面上反复查看，找到了一条距离最短、冰层够厚的上岛路线。此时，牧民背起装满炉灰的袋子，沿着路线仔细把炉灰撒在冰面上，铺出一条“羊肠小道”。

　　8点左右，羊群的冰上迁徙正式开始。

　　引路的牧羊人抱着羊羔走在前面，吸引着头羊上冰。其他牧羊人驱赶着羊群跟在后面，几只牧羊犬护卫着羊群。

　　冰面反射着寒光，还存留着未散的积雪，虽然抛洒了炉灰，仍然易滑。许多羊用前蹄在冰面上小心翼翼试探着。有的踉踉跄跄、有的观望不前、有的不停摔跟头。

　　牧羊人只得上前“拉羊一把”，吆喝着“胆小鬼们排好队赶快往前走”。对于摔倒起不来的、个别实在走不动的，便由人们拖着、拽着、抱着、背着前行，直到平安上岛。

　　行进到一半时，太阳开始升起。初升的暖阳斜照在冰面上，把羊群染成了鹅黄色，如一朵朵黄云浮在蓝冰上，它们洒下的影子也披上了金光。

　　随着赶羊进度加快，“一”字形的羊群队伍逐渐拉长。浩浩荡荡的羊群用它们的身姿勾勒出一条缓缓移动的金线，为这片蔚蓝透亮的冰湖增添了生命的灵动。

　　10点半左右，羊群全部登岛，等待着它们的是岛上积攒了一年的牧草。

　　羊上岛了，人也得上岛。

　　牧民和民警拖着牵引绳，共同将食品、被褥等物资拉到岛上，在岛上搭起帐篷。两名牧羊人和几只牧羊犬，将一起陪伴羊群度过20余天的冬牧期，等到冰面变薄开裂前，返回到岸上。

　　这个湖中，有一大一小两座适合放牧的岛屿，相隔不远，此次是将羊群转场到大岛，几天后，推瓦村村民还将把剩下的羊转场到小岛，进行为期一周左右的冬牧。

　　海拔5000米、3公里冰道，上千只羊，在牧羊人的护送下，从普莫雍错北岸涉冰踏雪，辗转到湖心岛过冬。这一沿袭千年的独特牧业生产方式，是推瓦村人与大自然的默契，闪烁着古老的生存智慧。

　　一年又一年岁月轮转，环绕普莫雍错的皑皑雪山，矗立在蓝冰湖四周，亘古未变。而冰湖转场畜牧传统，如一场生命之歌，在今日散发着更加迷人的魅力。

　　全国各地的游客汇聚而来，拍摄、记录、欣赏、感叹，一睹最美蓝冰与冰上牧羊构成的独特自然人文景观。在他们的镜头里，每一个牧羊人、每一只羊都是“大明星”。

　　对于推瓦村的牧民而言，冰封时上岛、冰开前上岸，人与羊一起走过寒冷的冬天，迎接温暖的春天，祖祖辈辈，周而复始，这是一种对生活的希望，蕴含着生生不息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