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考古人的岭南行走二三事
行走岭南大地 穿越陆海古今
“4·18国际古迹遗址日”刚刚过去,日前,几位扎根岭南的考古人齐聚广州,就“考古趣事”“现状”“愿景”等几个关键词,通过广州地区文物考古专家媒体访谈会的方式,在线上线下与公众展开了对话,分享了生活、工作中与考古有关的点滴,发出了来自考古第一线的声音。
虽然文物考古工作在外界看来以枯燥著称,但对于醉心其中,以此为业的人而言,工作中总有不少有趣的难忘瞬间。广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院长曹劲也不例外。
“5年前,我在泰国为诗琳通公主讲解中式建筑,建筑上有一些戏文故事和古诗词。”曹劲回忆道,“当我念起‘映日荷花别样红’这句诗时,她马上拿出本子开始记录。”原来,诗琳通公主能够听懂中文,她们接下来的对话也直接改成了中文,建筑上的每一首诗、每一个故事都被诗琳通公主悉数记录。曹劲说,那一刻她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自豪感无以复加,这也是她从事建筑遗产活化利用工作三十余年里印象颇为深刻的事。
而对于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院长易西兵而言,前不久才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南石头监狱遗址,对他而言有种别样的意义。
“中国考古界有句话叫‘古不考三代以下’,说的是考古不考夏商周三代之后的历史。虽然南石头监狱遗址年代并不久远,但深处其中就会让我有一种穿越之感,萧楚女、刘尔崧、熊雄、李森、邓培等烈士被关押迫害的场景在我眼前变得鲜活起来。”易西兵认为,一些年代距离现在比较近的重要遗址,同样也需要考古工作的关注。
相比于长江流域及中原地区,岭南地区的已发掘文物数量和精彩程度虽不那么突出,但位于祖国大陆最南端的地理位置和地理环境,也决定了广东历史文化发展的独特路径。岭南考古工作自身的特色和气派,成了访谈会上的热点话题。
“中山大学考古学专业的田野实习项目和科研工作在全国都有铺开,这样一来,轻易就能感受出广东当地考古的不同。广东考古有自己的特色,水下考古就是其中非常有代表性的一大亮点。”中山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副院长郑君雷说。
“刚来广东工作的时候,有的同学就问我去广东干什么,那儿有什么好挖的?”广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田野考古研究中心主任刘锁强谈起刚来广东工作时同辈对自己的质疑。
自2007年从北京大学考古专业毕业后,刘锁强一直在广东工作,他主持的郁南磨刀山遗址与英德青塘遗址分别入选2014、2018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其中郁南磨刀山遗址将岭南有人类活动的历史提前了60万年。
“在中华文明起源发展以及统一多民族国家形成与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广东不是置身事外,而是积极参与其中作出独特贡献的。这也是通过我们的考古发现得出的结论。”刘锁强说。
由于广东特殊的气候环境,遗址保护工作的难度较大。广州市文物博物馆学会会长全洪的愿景与此相关,他说:“我们在对遗址制定保护方案时,通常需要北京的专家协助,并且还要进行招标程序。所以我特别期待广东本土可以成立一个专门从事文物保护的研究院或机构,构筑一个有广东气派的文化遗产保护体系。”
“希望接下来的5到8年,我能把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多年积累下来的考古资料和考古发掘成果的研究上,用这些重要的考古发现和考古材料讲好广州故事。”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副院长张强禄更期望个人能有新的成绩。
在访谈会上,广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副局长、市文物局局长刘晓明对广州市文物考古工作概貌作了简介。他介绍,广州地处珠江入海口,南邻大海、北通中原,是全国首批历史文化名城。60余年来,以麦英豪先生为代表的几代广州考古工作者通过艰苦卓绝的工作,发现、抢救和保护了大量地下文物资源。
增城金兰寺、浮扶岭、墨依山,黄埔陂头岭,从化横岭,南越国宫署遗址、南越王墓、南越国木构水闸遗址,北京路千年古道、南汉二陵、广州西村窑等重要考古遗址,引起国内外学者关注。南越国宫署遗址、南汉二陵的发掘三次被评为“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南越国宫署遗址及南越王墓入选中国“百年百大考古发现”。
(本报记者 吴春燕 王忠耀)
版权声明:凡注明“来源:中国西藏网”或“中国西藏网文”的所有作品,版权归高原(北京)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任何媒体转载、摘编、引用,须注明来源中国西藏网和署著作者名,否则将追究相关法律责任。